阴雨连绵天的空气都漂浮着潮湿气,这雨一下下到了夜间,房中静谧,宫悯侧卧在榻上,支着脑袋,指尖虚虚的在火光上轻扫,下落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一道阴影的痕迹。
桌边上布袋里的银针暴露在空气中,他放下手,枕在臂上,看着桌上的银针似出了神。今天下午他说完那话,燕昭翎脸色更难看了,话都没能好好说,活像是失了清白的失足男子,还气上了,估计连他话都没怎么听,叫人都不知道他生气的点在哪儿。
是被他看了那物件,还是看完之后听他说的那后面的话。
宫悯琢磨了一下,以他这从小把事儿憋心里的性子来说,问他多半是得不到答案的,他也没打算问。
燕昭翎那身上的东西,宫悯曾见过类似的,不过对方身上是黑色的,此物出于西域,那人行商,在西域被人种下了情蛊,负了人姑娘,没活多久,被那蛊虫吸干了精气。
燕昭翎身上的东西,有些相似又不全然相同。
宫悯闭上眼,眼前就是燕昭翎坐在马上垂眸朝他看的眼神,这小冰块儿白日里折腾得他不上不下,到了晚上,还要在他脑子里捣腾。
窗户口悄无声息的从缝里冒了一层白烟进来,宫悯眼帘下的眸子动了动,没有睁开眼。
这是多贴心,看他睡不着,还特意来给他下药来了。
他都说过了,他对一些毒素免疫,不是仅限于一些毒素,还有一些药物,毕竟大多数的毒归根结底,也都可以称之为“药”,有些药混在了一起,那也是能成为毒。
这药顶多是叫他犯困。
不久后,他听到了外头隐约的脚步声。
“吱呀”,书房的门打开,里面的烛火还亮着,夜里潮湿的风从门口吹进来,燕昭翎的衣摆被风吹动,他放下毛笔,掀了掀眼,看着门口披着黑袍戴着兜帽的身影,端着杯茶轻抿了口。
“翎王,怎的了这是?”来人只露出苍白的下颚,唇间溢出一声笑,“今日赢了马球,还这般心情不佳?”
“殿下深夜来访,有何要事?”燕昭翎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空了的茶杯,视线在触及他手上的东西时,顿了顿。
察觉到他的目光,太子摆了摆手中之物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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