挨着赏月楼的地方是安善堂,荣贵妃的牌位就供在这里。
但其实对于商音而言,她平日并不常来。小时候三天两头地往祠堂跑,跪在母亲的灵牌前聒噪念叨,话多得不行,什么都说,也不管人家爱听不爱听。
如今年纪大了,渐渐地,来看故人的次数就少了,偶尔在蒲团前一跪,只想安安静静地待上一阵。
四面浮起一股温厚的香。
没等她回头看,旁边多出来的人影正对着前方拜了三拜,将信香插在炉中。
商音眼眸跟着隋策的动作流转,见他拍去落到案前的香灰,又把临近的一只蒲团拖了来,在她边上盘膝而坐。
“怎么啦?”
隋策歪头托腮,漫不经心地打量她,“心情不好?”
商音搪塞着说不是,“只想起好久没给她上香了,所以过来瞧瞧……准你有娘看你,就不准我看我娘啊?”
他泛泛一笑,“还说不是。”
“你呀,每回嘴上总说不记得、想不起她什么模样了,不欲让别人同情你,可怜你。其实心里一直惦记着。”
重华公主挺直的背脊轻轻打了个弯儿,似乎在他面前终于不想再费口舌狡辩,耷拉着脑袋垂眸看香案底下的浮灰,语气带着点丧:“我这种人,是不是活得很失败?”
“从我知道梁雯雪害死我娘那一天起,仇视整个梁家就成了支撑我的精气神,一想到今后要让他们给我娘陪葬,日子陡然变得有了盼头,连每天早起都神采奕奕的。”
“一向只听闻别人拿功成名就当毕生所求,拿出人头地当雄图抱负,还没听说过靠报仇雪恨激励自我的。”
她把玩衣裙上的带子,小声自暴自弃,“我就是自小被养歪了的树,内心阴暗龌龊,还不愿承认。”
隋策看出她情绪低落,于是换了个姿势坐正身体,“理想又不分贵贱,造福苍生是理想,莫非吃饱喝足就不算吗?只不过后者听上去没那么高尚罢了。”
他忽然没由来地开口:“考你一个问题。”
商音:“嗯,讲。”
“知不知道如今大应最好的兵,杀敌最勇猛,最善战的,心头怀揣的是什么信念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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